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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丑将军与美人儿(3)

【军旅文】【靖王东海水战】【蔺晨偶遇】萌点【没见着面都能5】【HE】

真是【蔺靖】啊!军旅文靖王自然霸气侧漏,本来蔺靖就是强强……大家别方!

马上情人节啦,今天这篇送点肉汁白菜,再送点黑巧克力~我是贴心地low


前文看这里:(【1】)           (【2】)

后文看这里:(【4】)            (【完结】)

————————————以下正文————————————————


蔺晨随萧景琰后,来到了甲板。为眼前一幕所惊。

 

之前他被压到帅船上太过匆忙,还没细里来看,如今一瞧才深深感触到,如今大梁海军正临困局。

 

甲板上尽是孱弱之兵,有些依船舷而坐,有些偎桅杆而立,盔甲不整,身负伤疾。

 

萧景琰步上甲板,那些方还萎靡的士兵精神一振,纷纷站起,齐声呼道:“大帅!”

 

萧景琰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不会,炊事便推着几个大桶过来,给士兵发散干粮。

 

萧景琰也接过一份递给蔺晨,自己又拿来另一份。

 

蔺晨接来一看,竟然就是两块麦饼,一碗菜粥。

 

还当真是“将军与士兵同饮食”啊!

 

见那边林公子咬了一口麦饼,就迟迟不动了,萧景琰递过去一块自己的麦饼。

 

蔺晨脸热,赶紧推拒:“自己吃,不用顾及我!”

 

“你不是生着病吗。多吃点。”

 

蔺晨心里那个感动啊,忙说:“我就是有病才胃口不好,吃不下这么多,你得帮我吃。”说着将就近的麦饼递过去。

 

萧景琰接过就咬了一口。

 

“不好意思……”

 

“恩?”萧景琰转头看来,好奇这林公子道歉个什么。

 

“给你的这块我吃过……”蔺晨刚刚太急,随手就递过去一个,有点羞愧,却听见一旁低低的笑声。

 

“林公子,我不嫌弃你。”

 

“我可是身患怪疾,不怕染了去?”

 

“你这病真会传染?”

 

“那倒是不会……”

 

“这就行了。”若是会传染,那个元叔还会在他身边服侍这么久?

 

蔺晨却觉得,这丑将军要是哪天被下毒了绝非稀罕事,这么不设防,便苦口婆心:“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军之帅,怎么能轻易和人同享吃食!”嘴上这么说,却藏不住眉梢的喜色,还好带着白布,萧景琰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谢你嘱咐。”

 

蔺晨觉着这麦饼菜粥,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正瞅见列战英一脸黑地大跨步走来,后面跟着摇头晃脑的张小元。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身;因化说事,通达计谋……”张小元话唠本色,这方又缠上了列将军。

 

“小……元叔!你过来!”蔺晨忙打断张小元的一番大论,列将军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自然是没被蔺晨看到的。

 

蔺晨搭着小元的肩,到船边小声问:“你说过,东海这块水势你熟对吧?”

 

张小元捏捏胡子,颔首:“终风且暴,我顾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1)

 

蔺晨难得听他说完,然后谄媚道:“张大阁老,果然斗得了风浪!”

 

这话张小元爱听,眯起眼,一脸得意。

 

“那抓几条鱼上来,恐怕也不是难事吧!”

 

蔺晨话锋一转,一脚把张小元踹下船去。

 

这边萧景琰正听列战英报告探查的地势敌情和军队部署情况,忽然听到扑通一声,有兵呼:“有人落水!”

 

“没事没事!元叔说他要去抓几条鱼给大家补补料!”蔺晨赶紧安抚众情。

 

萧景琰挑眉,这唱的又是哪出?

 

几个兵本打算脱衣服下去救人,闻他言便顿住,和蔺晨一起支着下巴向海里看。

 

张小元掉下去就没浮上来。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士兵按捺不住,派小船下去捞,海面荡起几个气泡,张小元头突然探了出来,大声喘气。

 

船上的兵伸手想把他拉上来,张小元却连连摆首:“别管我!先接鱼!”说着,一只光胳膊扯着一截布从海面露出来。

 

那士兵接过,用劲想提,却险些被拉进海里。后面的抓住他,两人同时用力,才把那块布拉出来。

 

那布像活了一样在半空中扑腾,摊开布在船中一看,才知道布中包裹着的,竟是近十条肥硕的鲻鱼!

 

帅船的将士官兵大声叫好。张小元却冲小船上的兵喊:“把那布还我!那可是我衣服!”

 

蔺晨回头,朝帅船上早已按捺不住的兵招呼:“水下有鱼群!赶紧下去抓!”

 

闻言,兵汉子会泅水的,有的去拿渔网,有的直接赤膊携战袍当网,往水里跳去。

 

水军出身的将领更是心痒痒,却碍在身份,在甲板上生生瞅着。

 

萧景琰见此景,朗声一笑,一手卸了甲,一手扯了袍,露出劲瘦结实的腰身,纵身从船上跃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溅起水花。

 

一瞬,那低沉有力的笑声,挺拔洒脱的身影,深深刻在蔺晨脑海里,久久回荡不去。

 

蔺晨本还痴痴望着水中畅游的萧大帅,突然被人推开,几个将军迫不及待冲到船边,也随着大帅跳下水去。

 

患疾负伤的兵本也是有血性的汉子,在船上干瞪眼,艳羡不止。

 

蔺晨走过去,一个个给号了脉,诊了病。

 

蔺晨本就巧舌如簧,性情豪爽,边看诊边和那些兵痞子侃大山,如鱼得水,不会,便厮混得熟了。

 

 

 

 

当诸兵满载而归回到船上时,暮色将临,海天相接处金红一线。

 

此线以上,从黄到赤,从赤到蓝,是层层浸染的广茂天空。

 

此线以下,波叠着涛,涛叠着浪,是层层推涌的苍茫大海。

 

海阔天空,甲板上的将军战士,不分齿序,席地而坐,促火相拥,大口吃鱼,大口喝酒,火光与余留的天光撒在兵汉子粗壮有力的背脊上,满是笑褶的脸庞上。

 

张小元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有了用武之地,穿着那身还带着些鱼腥的粗布衣裳,清清喉咙,摆了个阵势,千回百转,大声说道:

 

“余年少时,曾游诸列国,在楚地有幸,亲眼目睹了当时赫赫有名的桃源大仙,和超拔出群的石楠大侠一战!

那是一个风声鹤唳,飞沙走石的阴天,两位高手站在漓江两岸相对的两排小舟上。

桃源先发力,脚尖点舟,如一只展翅的乌鹤,手执一根十寸长的铁笔——就是名传一时的‘铁墨竹’,朝石楠攻去。

他点舟跃起时轻缓,小舟纹丝不动,连涟漪都没泛起,而攻势却又急又重,又准又很!

那石楠也非善茬,一掌拍在腰侧剑鞘,‘赤霞’应主人召唤,从剑鞘中红光一闪,迎着桃源面上而来……”

 

江湖大侠快斗,经张小元声情并茂,时不时还带着动作一讲说,,让在座兵将,皆如临其境。

 

而蔺晨听着张小元添油加醋,翻着白眼,直犯恶心。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桃源就是年少轻狂的张小元,自个儿。

 

啥叫立在两小舟上隔江相对,快意恩绝?

 

明明是两个人恰逢楚地,想游漓江,都已囊中羞涩,便合租了个小舟拼酒,约定谁输谁出大头。结果酒品忒差,发起酒疯,在舟上大打出手,砸坏了人家的舟,两人都破了财,还被渔家臭骂了一顿!

 

于是蔺晨切了一声,翻个白眼,身子一倾,靠在了听得津津有味的萧景琰身上。

 

萧景琰的湿发尚未干透,发梢的水入夜有些冰凉,浸过白布,贴在蔺晨被篝火烤热的脸上,十分凉爽,蔺晨忍不住蹭了蹭。

 

萧景琰感觉肩头一重,又一痒,低头看向蔺晨,沉声问:“怎么,犯病了?不舒服?”

 

语音温柔,让蔺晨听着心里生出暖意,只感觉这靖王殿下,真真是温平坦诚,心善易欺。觉得自己装病,又是羞愧又是值了,忍不住笑出声。

 

“没事,就是想靠着。”

 

靠就靠呗,就算沉点,萧景琰觉着自己还是担得住的。

 

“你怎么知道这片海里有鱼群?”萧景琰又看向张小元,低声问了句。

 

“这片海域从海河相接的方向延伸出来,冬日长起雾,说明这儿的海水比别处暖,自然有怕冷的鱼在这儿过冬。军船驻扎,船体大,像海礁,引着鱼儿在周围聚集。我可是汕头海边人家的,自然懂些海上的活计。”

 

这话说得随意,却让萧景琰有些皱眉。

 

一日来的相处,这林公子和元叔看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却被他萧景琰在大战在即、一筹莫展的时候遇上,是福是祸?是巧合还是……

 

正想着,周围传来喝彩声,张小元正向四面鞠躬作揖,站直身,刚想再提一个当年自个的英雄事迹,蔺晨却先开口岔开:“夕阳大海,肉鲜酒烈,怎么能没歌舞助兴?”

 

本来欢腾的人群,静下来不少。

 

蔺晨只觉得,肯定是丑将军这榆木疙瘩,不喜欢什么莺莺燕燕,他的军船上,自然没有什么戏子优伶,便开口戏谑萧景琰:“丑将军,既然没有伊人,那你给咱来一段儿?”

 

这人怎么瞪鼻子上脸,如此无礼!列将军站起来,正要给自家殿下打抱不平,萧景琰却先一步道:“那林公子是否愿意和我同作?”

 

真没想到,对方还把自己拉下水去。

 

开玩笑!

蔺少阁主舞夕就游遍了诸国乐坊,坐听西北大漠的琵琶胡琴,醉卧江南绿水的筝笛笙箫,看罢大渝碧眸的执干戚舞,赏尽南楚柳腰的舞衫歌扇。

 

蔺晨不推辞,执着酒碗站起,展袖伸手,作请之势。

 

萧景琰亦向前几步,扣舾装而歌: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其声沉抑而嘹亮,和着拍击船身的海浪,悠长运远,回荡在东海之上,平添悲壮。

 

蔺晨应着歌节,缓缓举起酒碗,正对夕阳,月白的长袖披上一层如血的红装……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第二句,声顿字挫,如纵横千古的一声喟叹,化在呼啸的海风里,抚在海面上,亦抚在蔺晨翻飞的衣袖长发上。

 

蔺晨拂袖转身,禹禹前行,再仰首,将酒碗倾在唇边,酒浆浸湿了他脸旁的白布,火光映照下,现出他侧脸的影子,鼻梁英挺,引人遐想。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曲风斗转,愈急愈促,而蔺晨也脚步急急,襟袖乱舞。酒碗在他手中随舞步上下,琼浆摇曳,四溅而出,几滴入篝火,炸起火花,闪夺众目,观者皆屏息。萧景琰中断声吞,蔺晨缭乱的舞姿亦堪堪停住,一瞬,天地无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寂静之后,萧景琰纵声高歌,慷慨激昂,势如破竹。

 

其声如怒,其声如诉,怒击长风,诉挡巨波。

 

蔺晨身姿再无收敛,旋转舒展,在夕阳最后一缕金辉下,如翱翔的鲲鹏……

 

“王旅啴啴,如飞如翰。不测不克,濯征徐国!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不回,王曰还归!”(2)

 

那鲲鹏在东海上盘桓长啸,白羽在血日和火霞中挥扇,赴汤蹈火,大义博云——最后那缕余晖终于落下,暮色四合,群星闪耀。

 

歌尽舞歇。

 

四下将士方如梦初醒,静默良久后,爆发出如雷的交赞声。

 

蔺晨一舞毕后,已是一身热汗,一手卷起长袖,回身看向萧景琰。

 

月华之下,那人修长的手拢起衣袖,如玉如雪,映在萧景琰眼中,摄了将军的心魂,萧景琰唇角又勾起了笑意。

 

夜色昏暗,蔺晨隔着白布并看不见面前人的表情,但却知道,此时,那人一定正和自己,相视而笑。

 

 

 

 

萧景琰先回舱中与诸将议事,借着之前经张小元提点的地形和蔺晨点拨的阵式,各个将军都思索推敲,勇发己见,气氛热烈,不觉,月挂中天。

 

待萧景琰回到房中,铺面而来的是一股香浓的甜味。

 

“回来啦!”蔺晨顶着那张白布迎出来,吓了萧景琰一跳,“给你炖了鱼汤——我亲手掌厨,保证质嫩爽口,回味无穷,更有滋补驱乏之功效。”

 

“这么费心?”萧景琰循着味儿走到放着簠的案边,揭开盖子一看,簠内是满满一碗鱼汤,鱼肉肥美,浸在乳白的汤汁里,面上还撒着红的辣椒碎,绿的葱花,着实诱人食指大动。

 

萧景琰本就有些腹中空空,不多推拒也是坐下,拿起勺子舀了块鱼肉。

 

入嘴温热爽滑,甜而不腻,没有一点海鱼的荤腥,居然连刺都没有。

 

萧景琰连连往嘴里送了几口,才抬头看向蔺晨。

 

蔺晨得意洋洋,双手揣在袖里,往他身旁一坐:“怎么样,好吃吧。里面的鱼刺都是我一点点剃干净的。我心灵手巧,鱼骨剔出,不伤一点皮肉。”

 

“是,你厉害。人家是庖丁解牛,你是林公子剖鲻。”

 

短短一天,萧大帅调侃人的本事见长,心里也感慨这林公子心细,刚刚看他晚膳没吃几口鱼,就大概猜出自己不怎么喜欢腥,更麻烦鱼刺。

 

萧景琰正想再送入一口,蔺晨忽然把簠一端,撤出来。

 

“怎么?你也想吃。”

 

“丑将军,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是半点没记住啊!”蔺晨带着些恼意。

 

萧景琰回想了一下,有些羞愧但又几分逞强开口:“我记得。若是旁人递过来的食物,我是不会吃的。”

 

“你这意思,我就不是旁人了?”这话听得蔺晨心里舒服,故意指出其中的漏洞。

 

“你自然……”话到一半,萧景琰反应过来,噤了声。

 

“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蔺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凑过脸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语调里含着几分暧昧,让皮薄的将军又红了脸。

 

“咳咳,你是我的大夫,我的厨子。”萧景琰推开蔺晨的脸,答道。

 

“嘿!小没良心的!合着我就是专门伺候你的小厮呀?”蔺晨放下鱼汤,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泄愤。

 

萧景琰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看蔺晨松了手,又把簠拉到自己面前。

 

蔺晨白布之下也笑起来,撑着下巴,看着烛光勾勒出萧景琰的侧脸轮廓。只觉得对方专心喝汤的样子分外讨喜。

 

其实萧景琰吃的并不专心,时不时用眼睛瞥向蔺晨,后来干脆仗着对方看不清,正大光明打量起来。

 

两人被一层白布隔着。

 

既厌恼这白布。

 

明明心绪起伏,心动难耐,妄想看清对方的模样。

 

又感激这白布。

 

让自己有机会不觉尴尬,毫不避讳,痴痴看着对方的身影。

 

 

 

 

待到萧景琰将满满一簠鱼汤吃干抹尽,蔺晨已经伏在案边像是睡了过去。

 

他这一天,充了位缺的军医,给不少兵问诊开方子。

 

萧景琰知他定是累了,也不打扰,从他身边站起来,轻手轻脚拿出褥子铺在地上。

 

蔺晨其实没睡,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丑将军会不会好奇掀开白布。谁想到,这丑将军太过耿直,连这方面的想法都没冒出来。

 

“要睡了?”萧景琰刚铺好褥子,蔺晨就起身,伸了个懒腰问道。

 

“没有,只是铺个地铺。等会儿我还要看看明日的布阵。床也铺好了,你先睡吧。”

 

“哎哎哎,看什么看,先睡!明早起来再说——还有,铺什么地铺啊,床这么大,还不够咱俩吗?”蔺晨说着从地上卷起褥子。

 

“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成什么体统!”

 

“按你这说法,这床上应该躺着一男一女,才成体统了?”

 

萧景琰被堵着说不出话,干脆要抢蔺晨手里的褥子。

 

蔺晨身形一侧,嘴里道:“我现在可是你的御用医师!怎的,不遵医嘱啊!还是说,希望咱俩的赌局我输不成——或者,明天关键一战,面对敌兵,腿软身子虚啊?”

 

萧景琰咬咬牙,躺上床去,背对着蔺晨生闷气。

 

蔺晨见人上床去了,也脱了靴子爬上床去,手捏上萧景琰的腰。

 

“——!你这是做什么!”萧景琰腰间一软,差点叫出声来,咬着下唇躲过去,身体紧贴在墙面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

 

蔺晨感觉抓住他的手,半点不肯泄劲儿,还带着点抖,更是勾起坏笑,但还是装模作样,沉声道:“按摩啊!”

 

“不需要!安分点,睡觉!”

 

“啧啧啧,丑将军,我这还没怎么碰你就怕了,这么敏感,以后要是娶了妻,该怎么办?”

 

一席话说得隐晦旖旎,说得萧景琰怒气乍起,一用力,扯过蔺晨的手腕,用力在他肩上一拍,翻身跨在人身上,将蔺晨压制在床上。

 

“就这么办。”

 

萧景琰正在气头上,也没在意两人姿势暧昧,倒是蔺晨觉着,从两人相触的地方,升起些邪火。

 

蔺晨有点口干,舔了舔唇,另一只没被萧景琰握住的手顺着萧景琰笔直的脊背向下游走,萧景琰一惊,泄了力,脊背像猫一样弓起来,软在蔺晨身上。

 

蔺晨得空,起身将瘫软的人压在墙上,哑着嗓子道:“将军要是乐意,我也不介意用这个姿势给你推拿推拿。”

 

这一动作,让萧景琰一惊,先是升起些热度,又忽然全身冰凉,半晌开口:“你会武功?”

 

蔺晨发现自己一不注意,露了马脚,忙道:“这比武功高深多了!懂不懂什么叫做穴位——医家胜在以柔克刚!”

 

萧景琰半信半疑,猛地一用力,挣开蔺晨的手,蔺晨装出不设防的样子,从床上摔下。

 

“哎哟喂!你虐待病号!”

 

“抱歉,不小心太用力了……”萧景琰心下放实了,伸手将蔺晨扶起来。

 

“道歉有用吗!”蔺晨怒斥。

 

“那你要我怎么办?”

 

“乖乖躺下!”

 

萧景琰瞪他,没动。

 

“躺下!”

 

萧景琰躺下来,手还护着腰。

 

蔺晨失笑:“放心吧,不捉弄你,也不点你穴,真就只是按摩!趴好放松……”

 

萧景琰松了口气趴好,但依旧不敢放松,脊背僵硬。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面对案板上的咸鱼……

 

蔺晨觉得刚刚对丑将军生出邪火,一定是因为这几个月受打击的次数太多,脑子抽了。

 

蔺晨的手,力度适中,从萧景琰翼状肩胛处绕着圈揉捏,手指不时按压在他的天柱,渐渐,萧景琰在这一按一压下放松下来。

 

蔺晨循序渐进,从大椎,陶道,风门一路向下,到达腰阳关的时候,萧景琰已经呼吸均匀安实地睡着了。

 

蔺晨长舒一口气,揭开白布想看清萧景琰的正脸,却发现,这趴着的姿势,萧景琰把脸深深埋在被褥中去……

 

蔺晨那个气啊,气自己没想周全。

 

哎,能怎么办呢?他又舍不得把人叫醒。

 

摸不了脸就把其他地方摸一摸吧!

 

蔺晨自己给自己鼓劲儿。

 

于是,蔺少阁主规规矩矩给睡梦中的萧大帅,来了一次彻底的全身推拿。累到半夜,揽着萧景琰睡了过去。

 

 

 

 

萧景琰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一夜无梦到天亮。

 

被衾没有平时的寒冷,甚至还有些重有些热。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一张白布,白布轻颤,随着蔺晨的呼吸起伏……

 

萧景琰迷蒙中端详了很久,待到清醒时,才发现自己身上压着条手臂。

 

萧景琰小心翼翼坐起来,将蔺晨的手轻轻放在床褥上。起身,只觉得通身舒爽。

 

看来昨天蔺晨的按摩确实有效。

 

萧景琰看着蔺晨,眼中含着一汪水。他犹豫很久,伸出手,方要触及蔺晨脸庞的白布,又收回手。

 

他回忆起之前夜夜梦中旧人的脸,勾起一抹苦笑。

 

何必庸人自扰?

 

萧景琰推开窗,遥望海面,苍苍茫茫,前方凶吉未卜。

 

萧景琰眸色深了深。

 

他穿上战袍,披上战甲,又成了那个杀伐决断的大梁统帅,凌然靖王。

 

 

 

————————————未完待续——————————————— 

  1. 原文“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张小元改了其中一字的顺序,意思与原文完全相反了。有兴趣可以自己查下!

  2.  原文:《击鼓》和《常武》。此处是两首民谣的编改和混用。不再是以将士思妇,帝王征战为主题,此处的深意,请各位自己脑补吧。


知道low为啥不喜欢写恋爱吗?因为恋爱要循序渐进,不能插叙不能倒叙!

写文的时候,院子里草长莺飞,一些冬天不见的鸟都出来了。一只麻雀在我的窗前梳理羽毛,几只长尾喜鹊从阳光里掠过,在木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

到了下午五点半,春雷滚滚,混合着百鸟的鸣声,甚是喜人。

春天真是到了啊!

我也又该忙起来了……本来打算这个假期把所有没填的坑补齐,却因为这个新开的脑洞……不要紧,这个脑洞我开的值得!

然后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停电了……

说好的战斗场面下次放出来吧……

都是因为谈恋爱要循序渐进的错。别怪我!

明天肯定绝对有战场!

预定情人节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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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