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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爱上层楼(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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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五、江湖自古人才出,陛下,您不看看吗?

 


  宫羽一曲拂尽,宴上客无不称奇,其中一身着金玉外衫却肤色暗沉的人更是起身击掌,感慨道:“初闻此乐,音如豆玉,颗颗圆润,随宫羽姑娘一双素手,拨动来回,相互敲击,清脆喜人,如江南烟雨上的画舫。行至中,曲风斗转,竟是沙场惊马的仰空长嘶,其声暗哑,让人彻骨萧然,恍然从梦中惊起,方知身在连营,大丈夫不惧金戈,却畏梦魇,一梦一醒间大喜大悲。好乐,好乐!可有署名?”

 

 宫羽摇头道:“尚无。”

 

那人便接口道:“叫征人梦?如何!”

 

  此一席言论,萧景琰即使不通音律,也能感受其中玄妙,正微微点头,言豫津却开口道:“宫羽姑娘,你可千万别叫余兄来命名。这人无论听什么曲乐,都能和大漠朔北,铁甲冰河挂上关系。

前天请他听一曲《红梢》,明明奏的是春初暖花开俏,到他这来反而成了冰雪融,远方妻子的寒衣方至,叫人又喜又恼——要我说余兄这脑子里少了风花雪月,多出的是刀矛戈戟!用他的名儿,听曲喝的女儿红都能品出寒砂的味道了!”

 

  萧景琰听得一怔,倒是蔺晨在一旁嗤笑:“同闻一曲,不同经历的人自然有不同感触。余公子早年曾游于梁渝边境,和沙场战士同饮食同住宿,听的是战鼓声声,号角萧萧,就连他擅长的乐器都是羌笛。这乐曲他听来可不就是征人离乡,江南梦断么?同是此曲,若是让谢绪小少爷来说说其中意境,则是神游书海,大道倾倾,举手正欲揽明月,却发现仍是面前一黄卷一孤灯。于邹大哥,恐怕就是,农田里,沟壑上,正麦苗青青,千里江堤却一夜崩绝了吧?”说着,便朝对面坐着的谢绪,邹庄近二人投去一眼。

 

  萧景琰顺着蔺晨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书生打扮的世家公子和一个着布衣面庞敦实的中年人相傍而坐,后者闻蔺晨所言,苦着脸点头:“公子所言极是,邹某不过是一介粗人,哪里懂什么风花雪月,更不懂啥叫刀剑啥叫戈戟,刚刚听宫姑娘弹的曲子声色大变,突然就担心起通州的大堤,这马上又要逢大雨的时候了,我不在那边,工匠们没有领头的人,不知道撑不撑得住……”说到后来,一旁谢绪暗下扯扯他的衣摆,便停了嘴,几分惶恐的神色,朝当今天子看去。

  萧景琰是知道蔺晨卖的什么关子了。说是邀他来参加言小侯爷生宴,知道他碍于身位不便出席,就干脆将他劫掠过来,为的就是见见眼前这几位年轻人,亲耳听听大梁的实况。那刚刚的一番说辞,旁人听来不过是论曲,而在他看来,则是挨个向自己介绍这几位的出身。

  “通州去年夏季大雨成涝,听说民间自发治水,很有成效,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萧景琰脸色如常,随意问道,端的是亲切温平。本还有些拘谨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这邹庄近也是个直爽的人,天子发问却不加揣度修辞,愣愣来一句:“就是修桥引沟修大堤的法子罢了。”

 

  萧景睿适时帮声:“我在南楚游历,偶遇邹大哥。当年他曾和几个通州的同乡在南楚跟着商队走马,见南楚有汉江,年又多雨,却只有一个名叫熟蕖的县城少有涝灾。到县城一看,居然有大大小小二十几座拱桥,看似平凡,其实却将流经的汉江揽成多个分支的水系。问当地人这些桥的修建匠人是谁,却说是一个年近花甲的隐士,自称勾地。邹大哥便拜那勾地老人为师,在南楚五年,学了造桥制堤的本领。”

 

萧景琰忍不住感慨,真是江湖自古人才出。民间高手如云,却不曾有多少传入他的耳中。去年通州治涝,他还以为是地方官员调集民生,专门封赏了下去,却没想到他们趁着天高皇帝远,尽然把这样的有能之人埋没了下去。

 

 虽说邹庄近只是一介平民,甚至可说是粗人,但却身怀绝技,有体恤乡民的敦实心肠。故而这群士大夫之后怀才知遇的公子,也要尊称他一句大哥。

 

萧景琰又问邹庄近:“去年朝廷拨下治涝的本金是怎么分配到建材和人员上的?”

 

邹庄近苦楚一笑,也不加隐瞒,还显出几分激愤的神色:“哪里听说有什么朝廷抚恤,建材都是乡亲们自己山上开的石头,人员更是每家每户的男丁。后来府县倒是按人头给了每家十两银子,给那些死去的弟兄买板棺材也余不下多少了。”

 

萧景琰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倒是执杯的手握得紧了又紧,那杯盏因他忽然聚起的内力裂开成几瓣,白瓷温润碎得无声,裂开后又分外尖利,抵着萧景琰的皮肉渗出几缕血丝。

 

蔺晨执扇的手借着长袖和扇面遮挡,负在萧景琰那双青筋坦露的手上,轻轻用力让他弯开手指,也顺便将杯子的残渣卷入袖子里,心里止不住的心疼,想着待会一定要好好给他上上药。

 

谢绪在一旁沉声起奏道:“古往今来最大的贪腐,莫不是发生在建材制筑上,工程越大,项目越细,朝廷投入越多,而能扣出钱财的地方疏漏也是越多越杂。大到监督工程的监察,小到掌帐的柜台,莫不是一个肥差。”

萧景琰正要开口问下去,蔺晨却哗啦一下收起扇子,敲了一下桌子:“嘿嘿嘿,明明是过生,谈什么这么扫兴的事儿!沈珠,快过来给言小少爷跳个舞庆生!”

 

萧景琰瞪着他,那个被叫做沈珠的人也瞪着他:“跳什么舞!男子汉大丈夫,舞的是剑!”那声音清脆如莺啼,婉转温软,本含怒却似娇嗔。萧景琰以为是个女子,循声看过去,却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一双杏眼,一身蓝紫,一时莫辨雌雄。

 

沈珠站起身来行至房中央,越发显得体量娇小而细长,他手执一双神奇的剑,剑身不长只有寻常剑的一半不到,中间开叉,伸出两个剑刃来。

 

列战英见竟然有人在天子面前动兵器,不免焦急,起身打算阻止,萧景琰一个眼色过去制止住了,列战英只得半途停住,站在萧景琰身旁。蒙挚和夏冬表面并未怎么移动,却也悄悄挪身到了房中适合制住全局的站点上。

 

沈珠本就是习武之人,见此情景,便了然。于是拱手向萧景琰道:“素闻梁帝尚武,未即位前戎马江河,少年时便往来大渝东海多个战场,几无败绩。而登基数年,勤勉执政,如今看来,确实是政事繁忙了,是否当年的武学也有所闲置?”

 

一席话里棉里含针,几乎无礼,引得在场的大梁臣子俱是一怒,夏冬皱眉正要回话,萧景琰却先言道:“小王爷所使武器,可是兜割?”

 

沈珠闻言反而一惊,惊萧景琰竟然一眼看出自己的武器,也了然自己的身份,转眼一看萧景琰身边的白衣人道“蔺晨告诉你的?”

 

蔺晨只是冲着沈珠摇头摊手,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萧景琰缓缓接口道:“既然小王爷知道我曾上过东海战场,那也必然知道当年我与你的师父,人称双剑白鹄的司南将军幸有一战。

司南将军神勇,剑术诡谲,又有一副神器,传说无人见过他双剑的详细样貌,更无人知晓如何使用这把剑,得知其用法的恐怕只有剑下亡魂了。然而我却有幸见识了此剑的用法,更是在战后的军船上得以细细品鉴其中一把剑,可惜那把剑,只余剑刃,不见剑柄,一直是我的遗憾。如今能见此剑全身,实在感慨。

司南代代是皇室的将军,这武功绝学绝不外传。

你可带话给你师傅,如若有需,我一定将那柄残剑送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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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文章解释:】

将之前的文修了修重新发出来了。原来的第一章改成了前言,也可以认为是铺垫。对于喜欢直接看蔺靖的读者,若是平时时间不够干脆忽略前言吧。

爱上层楼写到此处,估计有心的已经看出来此文不是按照正序叙述的,而是有两个时间轴。

一个是当前的主要故事轴:从萧景琰继位六年后开始,此时大梁已经初步完成了清缴滑族的任务,正在编制长林军。而蔺晨和萧景琰也已经正式结交了七年之久了。两人的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

另一个则是以插叙形式放在主时间轴的分支:从萧景琰继位一年前,也就是主时间轴的七年前开始。那时萧景琰还是太子,已经开始谋划整顿滑族一事,却遇到困难,而蔺晨就在那时为萧景琰谋了一计,也和萧景琰开始正式结识,想了解这七年他俩是怎么从直男被掰歪的,看过来。

 有人要嫌弃low主谈个恋爱还跨越这么长的时间,不对,low主这文应该更名为《如何做好大梁皇帝》、《琅琊榜后传》,毕竟此文的所谓亮点已经越来越偏向如何用权谋,如何使诡计了……

  作为一个初更文的写手,真是很抱歉。我不擅长写谈恋爱,更擅长写点读起来略耗脑力的复杂low文。还有人看这篇打着恋爱名义写正史的同人文,我真的是感激不尽。


【下集预告】

耿直boy其实是嚣张任性的帝王大人啊!捂脸。这章写得我心肌梗塞,一时间原创那么多角色我也是醉。

谢绪是萧景睿的三弟,琅琊榜小说里面出现过此人,看剧的恐怕不知道,在这里说一下。

下回  萧-吃醋-景-帝-琰上阵。醋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最近low主开始忙了,不能日更,也不能老是写这么长了,实在抱歉。以后会尽量努力每天抽空写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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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23